发布时间:2010-03-05 【字体大小: 大 中 小 】
《株洲文史》第28辑《罪域擒魔——株洲重大案件侦破纪实》
2005年11月9日下午,一名衣冠不整的男子走进湖南省株洲市茨菇塘派出所投案自首,自称叫吴波,江苏省徐洲人,几天前在河南省郑州市杀死了一名“三陪”小姐。民警们不敢怠慢,迅速与郑州警方取得联系,证实了吴波确是郑州警方正在全力追捕的杀人犯!
江苏男子为何会在郑州杀人、株洲自首呢?他为什么要杀死一个与其素不相识的“三陪女”?他与“三陪女”之间有什么血海深仇呢?又是什么原因使他在作案后的第5天向公安机关自首呢?
带着一连串的疑问,11月11日我们在株洲市第二看守所采访了已被羁押的吴波,随着几个小时的长谈,作案的谜团慢慢解开…
一见钟情按摩女
吴波是家中一支“独苗”深得长辈们的宠爱—尽管有爷爷奶奶和父母的溺爱,吴波并未像其他小孩子一样骄横,相反,他性格内向,像女孩子似的,但做什么事都比较倔强。从小学到高中,虽然成绩平平,但听话的他也没有给家里添什么“乱子”。
1996年,他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花了几千元考了一本驾照,吴波于是到处找事做,可像他这样的新手别人都不愿意聘请—吴父拿出了家中的积蓄,花了12万元买了一辆长江牌43座的大客车,并请了一个师傅,专门跑徐州至上海,业务交由吴波打理。后来因竞争激烈,且车况又不好,生意每况愈下,两年后,吴波将客车转手,反而亏了5万多元“老本”。在跑车的那段时间,吴波有了第一次情感经历,因为每天跑车,他们基本上都是固定在车站的一个饭店吃饭。当时饭店里有一个服务员是四川妹子,比吴波小一岁,因是同龄人,他们很谈得来。久而久之,两人便产生了感情。后来吴波父母知道了,自认家中条件还可以,坚决反对他与打工妹继续交往,他拗不过父母,两人便分手了。
没跑客运后,在一熟人的帮助下,吴波来到了某税务局给局长开小车。跑客车时已经学会了见机行事的他,看事做事,深得局长的喜欢,他虽然是个临时工,但工作也蛮顺心。
当时,吴波的一个中学女同学也刚好在税务局干会计,两人经常在一起聊聊天,女同学个头不高,小鸟依人的,23岁的吴波也是一身帅气,许多同事都说两人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在同事的撮合下,两人产生了爱的火花。随着关系的升级,他俩有了“亲密接触”,成双成对地出入,俨然一对夫妻。
日子久了,新鲜感没有,宽容心也变了,女同学的小姐脾气也显露得更加明显。开始吴波还忍着,可女友更加放肆,变本加厉,经常在旁人面前奚落他,让他常常觉得没面子。令他最不能接受的是,一次聚会时,两人因一件小事发生争吵后,女友竟然逞威风,大骂他:“你这个临时工,不要不知好歹,没有我,你今后没有依靠,你有什么本事,天生要听我使唤,我要你滚就滚。”当时,他听到这话,强忍很久的愤怒终于爆发了。再也受不了这种小姐脾气的吴波冲了上去,朝女友甩了两个耳光,尽管当时女友已经怀孕,自尊心受到严重挫伤的他头也没回地走了。
近两年之久的恋情告终,吴波也没再在税务局干了,两次情感经历在他的心中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在朋友的介绍下,2003年他来到了修建上海至南昌高速公路的一个工地上,帮一个工程师开车,开的是跃进牌的小货工具车。
尚未走出情感阴影的他大多数时间都放在工地上,对谈情说爱没有多大兴趣,偶尔与同事们出去“玩一玩”也是逢场作戏,这样又过去了一年。
但有一件事,吴波没有想到,这件事影响并决定了他的一生。那是在2004年农历八月十二日,中秋节前三天的一个晚上,他做了一个梦,就像电影里说的那样,一个穿着长袍、披着长发的女子正在河边洗衣,那种美感无法言表,他站在河对面看着。突然那女子抬头,冲他莞尔一笑,迅速飘走了……他拼命地追,拼命地追,但已没有女子的踪影。当他醒来,发现原来是一场梦,难道梦中女郎就是我的白雪公主?他努力回忆梦中女子的容貌,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第二天,秋日的阳光暖洋洋的,因为车子出了一点小毛病,上午10点多钟,他将车开到上海昆山市街上的一个修理店,发现从修理店旁边出来一个穿着宽大睡衣,披着长发,20来岁的年轻女子,拿着一盆衣服在修理店与美容美发店之间的水龙头下洗。他感觉似曾相识,不由得盯得更紧,而这时,洗衣女子也发现有人在看她,抬头刚好与吴波四目相对,并冲他笑了笑。吴波心里美滋滋的,心想:难道真的是圆梦。
吴波有了一见钟情的感觉,于是他向修理店的师傅打听,得知该女子是美容美发店新来的,是个按摩女。按摩女,这样的人应不应该去结识?只要有缘就可以!于是第二天上午,他又来到了修理店,再次见到了那女子,他主动上前与其搭讪,得知她叫陈娟,比他大两岁,湖北襄樊市人。与陈娟聊天,他有种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感觉,于是他更加频繁地约陈娟出来。五六次后,吴波对她有了进一步了解。陈娟告诉他,因家里穷,建房子欠了两万元钱,加上父亲有病,迫于无奈出来打工赚钱还账,他将自己的情况告诉了陈娟。他问陈娟在店内是不是除了洗头、保健按摩外还出卖肉体,陈娟对此矢口否认。
深知按摩场内幕的吴波于是决定试探一番。一天晚上,他直接来到了店里,问店老板:“有没有特别服务?”老板说:“有”,并向他推荐了陈娟在内的几个女子,吴波二话没说,甩给老板娘300元钱,拉着陈娟走了。
他们来到了市内一家宾馆,开了一间房。刚一进房间,他就将陈娟抱起,陈娟也紧紧地搂住了吴波的脖子,两人随后在床上……
一番云雨之后,他把自己心中的故事告诉了陈娟,并说:“娟,我喜欢你。”陈娟也坦诚地告诉吴波,她已经结了婚,老公比她大7岁。因为家里欠了老公家的人情债,她被逼结了婚,有一个6岁的小孩,但她与老公并没有感情。她喜欢吴波。听了陈娟的诉说后,他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要不要和她分手?随后的10多天时间内,吴波总是思考这个问题,但只要一闭上眼睛,陈娟的音容笑貌总是在脑海中浮现。尽管相处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但两人似乎已结识很久。吴波深知,他已放不下陈娟,何况陈娟是被逼无奈才当按摩女的,两人既然有感情,就不要放弃。于是他决定,要用自己的真情,劝陈娟离开那个店子,离开那个肮脏的职业。
他找到陈娟,劝其离开美容美发店,可陈娟却说,店老板知道她家里的情况,若冒然离开店子,店老板会将她的情况在她家乡宣扬,败坏她的名声,要吴波给她一两个月的时间考虑。大概过了一个月,2004年11月2日晚,他再次将陈娟带到市里酒店内,并说:“我有4000多元一个月,完全可以养活你,你不要再在那地方呆了。”两人谈了一晚,见陈娟仍未表硬态,吴波火了,大吼道:“你如果还不离开,我就去砸店,要么就报警,让店子开不成。”陈娟见状,便答应了。11月3日上午,他以260元钱一个月的价钱在工地附近租了一套房子后,下午开车将陈娟从店里接了出来。这样,吴波在工地上做事,陈娟在家中洗衣做饭,两人过起了同居生活。
“第三者”为爱痴狂
这样的日子过了近一个月,12月1日,陈娟告诉吴波,她要回湖北老家看看年迈的父母和6岁的孩子。起初,他没同意,但经不住陈娟的软磨硬泡,最终还是做了让步,同时也提出了想与陈的父母见一面的要求。第二天,他将陈娟送上了返乡的列车,望着列车渐渐远去,心中不免有一种惆怅感。
他每天都会打陈娟手机,跟她聊天,说说心里话。陈娟也把她那边的一些情况告诉了吴波。陈娟的老公还不知道她俩的关系,可她告诉了自己的父母,她的父亲同意了。吴波高兴不已,当即决定到襄樊接陈娟。
12月17日,吴波踏上了去襄樊的火车,次日下午到达了襄樊火车站。刚下火车,他就见到了前来接他的心上人陈娟。他拉着陈娟跑到一家酒店住了下来,与心上人一番温存之后,两人又说起了自己的事。
“暂时还不要跟我老公见面,到我娘家去看看。”吴波决定试试陈父的心理,故意没带什么东西,两手空空地拜见陈娟父母。他把自己的情况告诉了陈娟的父母,并说:“我爱她,我要带她回江苏,我会好好照顾她的。”陈父说:“我女儿的情况,你也知道,她可是有家室的人,你要考虑清楚。”“我爱她,我不在乎。”见吴波斩钉截铁的样子,陈父也没再多说,默认了两人的关系。
吴波在襄樊呆了一个星期,12月25日,他带着陈娟回到了徐州。吴波对父母称陈娟是自己在上海结识的女朋友,但对她的原来职业、家庭情况都隐瞒了下来,他怕父母接受不了。见儿子带回了一个“准媳妇”,两口子自然高兴。不久,曾经学过医的吴父感到陈娟的举止行为不像是初婚的少女,倒像是个少妇,两口子虽然心中犯起了嘀咕,但也没有去深究。
因为将近年关,而且上海工地因多雨也是打打停停,吴波便没有回工地,与陈娟厮守在家中。快快乐乐地过了春节,他又带着陈娟在上海工地上呆了两个多月再次回到了徐州家里。吴波在一家公司找了一份工作,帮公司开货车,专门送货。
2005年4月30日下午,陈娟接到了湖北老家哥哥打来的电话:“快回来,父亲尿毒症又发了,生命垂危!”陈娟与吴波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连夜乘坐火车赶往襄樊。第二天,他俩赶到了陈娟父亲所住的医院。陈父躺在病床上,打着点滴,陈娟的哥哥以及她老公也守候在病房。
见陈娟身后还跟着一个男子,早已从陈娟哥哥口中得知情况的陈娟老公的脸顿时变了色,但吴波对此视而不见。陈娟在病房内陪伴、照顾着自己的父亲,吴波随陈娟老公来到了医院外的马路上,两人争吵起来。
“陈娟是我老婆,你知道吗?”陈娟老公气呼呼地说道。
“你的老婆,你好意思,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让自己的老婆去干那种事,你却在家中享清福,靠老婆养家,你不配。”吴波大骂道。
“这是我们家里的事,不要你管。”
“我偏要管,我爱陈娟,我爱她!”
吴波后来也不知道争吵是怎么结束的。
吴波回来时,两位老人也没有给陈娟好脸色看,对她冷冰冰的。父母开始劝吴波放弃这段感情,但苦口婆心的话都被儿子当成了耳边风,吴波仍然我行我素。
渐渐地,吴波父母开始疏远陈娟,时不时地讥讽她,有时趁儿子不在,还不让陈娟回家。本就未下定决心要与吴波过一辈子的陈娟,也觉得再这样呆在吴家没有什么意思,便有了走的念头。虽然吴波察觉陈娟有点异常,猜测可能是她的心态未稳定下来,也没有太在意。
9月14日上午,吴波外出买菜,回来后发现桌上留有一张纸条:波,我走了,这里我无法容身,你的家人接受不了我当“三陪女”的现实。我的家还要我,我还是要去赚钱,我走了,你保重……
吴波连忙拨打陈娟的手机,可已经关机,他飞也似的冲出了家门,奔到了火车站,哪里还有陈娟的影子,他瘫坐在地上……
荒唐自毁人生
“娟,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吴波无时无刻不在心中自问,他疯狂地拨打着陈娟的手机,可每次都是“您拨的用户已关机”。他向陈的父母及哥哥询问,也是一问三不知。一年来,我没有亏待她,总是尽心地呵护她,为什么还要离我而去,这么折磨我?陈娟一定是被逼的,我一定要把她找回来。他到处联系,寻找陈娟的音讯,可每次都如泥牛入海,杳无音讯。吴波在徐州帮一家公司开车,每天神情恍惚,根本没有心思,脑海中成天是陈娟的影子。
时间很快过去了一个多月。一天晚上,吴波的手机接到一个电话,是外地长途,电话那头传来的是他日思夜想的声音,没错,正是陈娟!“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吴波迫不及待地追问着。可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冷冰冰的声音:“不要问我在哪里,忘了我吧,我们的缘分已尽。我也没有办法,我也不想这样。”“不!不!这不是你的真心话,你是被逼的。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马上赶过来。”嘟、嘟……话没说完,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
他马上拨打陈娟的手机,可接电话的却是陈娟的老公。原来,陈娟买了一个新手机给自己老公,自己则改用另外一个号码。之后,她再也没有回去,家里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一定要找到她!吴波到电信部门查找了一番,发现陈娟是在河南郑州打的电话,她一定在郑州,吴波决定到郑州去找陈娟。
刚好公司要到山东省那边去运货,要从河南郑州路过,吴波于是主动要求承接此趟业务。他开着汽车与老板一同上了路。可此时的吴波根本没有心思跑运输,而是想如何从老板随身携带的4.1万元现金中弄一笔钱,然后去郑州找陈娟。11月1日,赶到山东之后,他趁老板开票点货之机,从老板存放在车上的现款中拿走了2.1万元,然后坐上了开往郑州的长途汽车。
陈娟在电话中含含糊糊,一定是重操旧业。11月2日赶到郑州的吴波于是来到各娱乐场所寻找陈娟。他走了很多美容美发店、休闲按摩场,可茫茫人海中何处觅芳影?我一定要找到她,要让她回头。11月4日晚,他来到了金水区一个叫“百度天上人间”的KTV城,歌厅里的妈咪随即叫来了几个女子,让吴波挑选。“是她!真的是她!”可吴波走上前,在微弱的霓虹灯下仔细一瞧,才发现这个披着长发的女子并不是陈娟,只是与陈娟太像了。
他于是点了这个与陈娟长得很像的女子陪其唱歌、聊天。交谈中,吴波得知她叫安琪,26岁,山西人,一直玩到次日凌晨3时许,他才与安琪依依惜别,并在市区的德化步行街一家工商宾馆开了一间房。第二天,回想起安琪太像陈娟了,容貌、身材以及她的言行举止都很像陈娟,他似乎找到了一点点回归的感觉。晚上,他再次来到歌厅,又点名要安琪陪她。在歌厅里玩了一阵后,吴波便问安琪:“我要回宾馆了,你愿不愿意跟我一起去?”“可以啊!但你要交钱买我出台。”吴波二话没说,向妈咪甩了三张百元大钞,带着安琪走出了歌厅,叫上一台的士将他们送到了酒店。
一番云雨之后,吴波与安琪在床上聊了起来。他把自己与陈娟的情感故事讲给了安琪听,以为安琪会夸他们的爱情伟大、崇高,不料安琪却嗤之以鼻、不屑一顾的样子,并嘲笑道:“你这个傻瓜,鬼才会相信,做我们这行的为的就是钱,还讲什么感情。”“陈娟不是那样的人。”“她是什么样的人我不管,我陪了你一晚,你要给我钱。”“你要多少?”“2000元。”“怎么这么多?”“出来做这事,只讲钱,何况我还陪了你这么久,你不会在乎这点钱吧!”听到这话,吴波心中不禁有一股厌恶感。钱!钱!钱!只知道讲钱,风尘女子都是这样。突然,他心中滋生出一个莫名的念头,这种环境之下,陈娟也可能认的只是钱,讲的也只是钱,都是钱惹的祸,何不杀了这个“三陪女”,来警醒警醒陈娟,反正她也在郑州的场子里。他冲到安琪后面,用右手勒着安琪的脖子。被勒得喘不过气来的安琪双手飞舞,鼻子里发出“嗯!嗯!”的声音,吴波不由得松了一下手,随即瘫在地上的安琪一脸苍白。吴波又说起了自己的事,可安琪根本没有心思听,只是想着如何逃生。但吴波死死地盯着她,她无机可乘。
吴波总想探寻“三陪女”干这行到底是什么样的心理,向安琪提出问题。安琪如实反复地重复,干这行的都是为了钱。“我,我女朋友是家中所逼才干这事的。”后来,吴波又向安琪问了一个问题,“像我这样的人,每个月四五千元钱收入,你会和他结婚,生孩子吗?”安琪斩钉截铁地说道:“不会。”吴波又问:“那要是六七十岁的老头,有几百万财产,你会不会和他过?”不料安琪不假思索地答道:“会。”
安琪的这一回答当即激怒了吴波,回想起自己对陈娟的感情,想不到“三陪女”说千道万都是为了钱。“我一定要用事实,用自己的行为来警告陈娟,让她及早收手、回头”,于是他拿起安琪风衣上的腰带套住安琪的脖子,死死地勒着。安琪在挣扎了几下后断了气。
事后,吴波感到非常害怕,在房间里坐了整整两个多小时,怎么办?左思右想后,吴波决定还是赶快逃。他将安琪的尸体拖到房间的卫生间内,匆忙收拾了一下行李。为避免被过早发现,他又向宾馆交了一天的房费。11月6日上午10点多钟,他赶到郑州汽车站,根本没有细想就搭上了一辆由郑州开往长沙的长途客车。
11月7日,吴波在长沙市汽车南站下了车,在附近的旅社开了一间房,睡了一觉后,想起自己在郑州宾馆开房时用的是自己的身份证,说不定警方已赶到了家里守候随时准备抓捕他。家里肯定回不去了。他看到街上的警车就心惊肉跳,十分恐慌害怕。他登上一辆开往株洲的客车,到株洲后,漫无目的地在街上游荡。
11月8日晚,他经过株洲市公安局门口时,便坐到门口的台阶上,几次想进公安局自首,但最终还是下不了决心。他还想再回家看一下养育自己多年的父母。因为蓬头垢面,衣服脏乎乎的,而且一边喝着酒,过往的人还以为他是个流浪汉。就这样,他在台阶上坐了整整一个晚上,不停地喝酒。
9日早上,吴波跟着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一段路后,发现他们走进了一个派出所。“家肯定是回不去了,警察肯定已经在家里等了,只有自首才有机会再跟家人见面”,于是毅然走进了株洲市荷塘区茨菇塘派出所。
“我杀了人!我要自首!”乍看还以为是流浪汉在说胡话,但职业的敏感容不得民警来半点马虎。民警一边仔细问情况,一边与郑州警方联系,得知吴波正是在郑州杀死“三陪女”安琪而被当地警方追捕的命案疑犯。
“我太爱她了,我憎恨她干这个事,她是被逼的,我要以自己的行为来警告她,使她及时回头。”吴波在看守所里总是陈述着自己作案的理由。他这样痴情值得吗?他的惊世举止会劝阻得了女友吗?他的行为已经超出常规,必须为自己的荒唐行为付出沉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