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区丰田车内抢劫杀人案侦破纪实
《株洲文史》第28辑《罪域擒魔——株洲重大案件侦破纪实》

    2005年1月18日上午，株洲市天元区邮政新村宿舍楼前，一名男子和一名女子被杀死在丰田轿车内，现场惨不忍睹。此案被列为2005年株洲市头号督办案。

丰田车内，血案触目惊心

    “叮铃铃，叮铃铃……”
    1月18日上午9时许，株洲市公安局110报警台响起了一阵急骤的电话铃声。
    接警员飞快拿起电话，“快，快来，天元区邮政新村宿舍楼前，一男子被杀死在轿车内……”电话里头传来一女子急促的话语。
    天元公安分局刑警大队民警和刑警支队技术科民警迅速赶到现场。
    经现场初步勘察发现：一辆黑色无牌丰田佳美小轿车内，一高个男子被杀死在车后座上，脑袋差点被砍断。他头上罩着一黑袋，双手被反绑着，全身是血。在轿车尾厢里发现了一具女尸，双手也被反绑着，胸脯左乳房下有一长约10厘米、宽约2厘米的伤口。
    上午10时许，接到案件报告的市政府助理巡视员、市公安局局长黄桂生、副局长罗高其赶来，与在现场指挥破案的副局长黄进革会合。省公安厅刑警总队也派出了刑事技术专家、法医赶来增援。
    调查走访的刑警们发现：丰田轿车内的男死者正是1月14日文女士报案失踪的丈夫罗某。 
    原来，1月14日深夜，株洲市区的文女士一觉醒来，发现已是凌晨2点，丈夫罗某驾车外出后至今未归，拨打其手机也不通，不会出什么事吧？可能是丈夫应酬太多，喝醉了。她这样宽慰自己。
    可是等到第二天，仍然不见丈夫的影子。文女士问遍了亲戚和朋友，找遍了丈夫可能去的地方，都没有丈夫的消息。丈夫罗某和他的车神秘失踪了。
    到底是被人绑架还是发生了其他意外？
    1月16日，焦急万分的文女士急匆匆赶到报社，刊登了一条寻车启事，同时向株洲市公安局刑警支队报案。株洲市公安局高度重视，黄进革副局长亲自询问了事情发生的经过，随即安排刑警支队以罗家为中心展开全面的调查。没想到1月18日发现罗某死在自家的丰田小车内。
    女死者的身份也很快被查明，她是罗某业务上的朋友。
    案情重大。市公安局局长黄桂生亲自担任该专案组组长，宣布：“该案为2005年市公安局首起挂牌督办案件，要组织精干力量速破此案。”
    副局长罗高其、黄进革，刑警支队支队长李鹏魁，行动技术支队长杨承锋，天元分局局长肖国斌担任专案组副组长，全力组织刑警破案。
    18日中午1时，天元分局刑警大队会议室里，专案组指挥部成员还没有吃中饭，仍在仔细地听着各路侦查员的前期调查汇报。
    听到案情汇报的市委副书记刘岁文、市政法委书记姜玉泉要求公安机关组织精干力量，在春节前拿下此案。
    犯罪分子作案手段如此狠毒，动机是什么？图财？情杀？仇杀？社会上一时传言四起。

案情分析，为嫌疑犯画像

    18日深夜，专案组指挥部灯火通明。“1·14”案件分析碰头会正在紧张地进行着。
    现场勘察组反映：丰田轿车内没有明显搏斗痕迹，且在作案后，有被清扫过的迹象，车内没有留下有价值的证据，可见犯罪分子十分狡猾，具有较强的反侦查意识。
    两名受害者被勒死后，再遭刀捅砍，作案手段残忍、老练。
    调查走访组反映：男死者1.89米的个头，身材魁梧，练过拳击，并曾在市内某检察机关工作过，一般两三个人轻易制伏不了他。
    另外女死者裤袋里塞着一枚戒指。据其好友反映，死者很看重这枚戒指，平日里一直都是戴在手上，很可能是在遇到抢劫等突发情况之下，匆忙中取下来的。
    受害人身上所带的银行卡被案犯在作案后的14日当晚、15日、16日，先后17次从株洲市金融网点的ATM机上取走15000余元，只有17日的最后一次是在重庆秀山取的款。
    停车的天元区邮政宿舍的保安反映，该车在宿舍楼前停了两天了，大概是16日晚11时停过来的。当时车停好后，从车内下来两个中等个子的男人，径直往外走了。
    在火车站旁、株百天元超市等ATM机附近凌晨打扫街道的环卫工人、候客的的哥反映，14日、15日凌晨曾看到该丰田车在附近出现过，有头戴大沿帽遮住了脸的中等个子男人下来取过款。
    办案人员纷纷发表意见。“罗某一米八几的个子，又练过拳击，当过检察干部，车内没有发现明显的搏斗痕迹，如果不是用真枪逼着他，哪怕是两三个人上车抢劫他，也不会那么轻易得手。何况车上还有一个女的在遇袭时可以喊可以叫的。据此推断作案者应是一个3人以上团伙，而且持有枪支。”市公安局黄进革副局长分析道。
    案犯可能有犯罪前科，受害人身上所带的银行卡被案犯在作案后的短时间内，先后10余次在株洲市金融网点的ATM机上提走了15000余元，案犯对株洲地理环境较熟悉，应有本地人参与。
    综合分析，犯罪分子应是劫持受害人的轿车后实施抢劫，威逼受害人说出银行卡密码后将其杀害再弃车而逃，其手段凶残、老练，作案动机明显是图财，应属流窜犯罪。最后，专案组将该案定性为伺机抢劫作案。
    专案组指挥部根据几路民警的调查结果，安排刑警支队的画像专家，为两个印象较明显的疑犯“画像”。
    犯罪嫌疑人甲，身高约1.70米，30多岁，长脸型，高鼻梁，浓眉毛，大眼睛，留小分头，体态偏瘦，身着黑色西装。
    犯罪嫌疑人乙，身高约1.68米,脸较圆，柳叶眉，眼睛较大，单眼皮，体态正常，穿黑风衣。
    时针已指向19日清晨5时10分，专案组指挥部仍是灯火通明。
    专案组决定兵分四路，进一步开展侦查工作。一路组织全市刑警根据画像对全市所有大中小型旅馆、招待所1月10日以来的人员住宿情况进行地毯式调查；一路人马带着画像赶赴重庆秀山进行调查；一路负责围绕“有抢劫、杀人前科，有作案时机”等重点特征，对全省各大监狱服刑后释放不久的人员进行摸排；一路根据画像及“1·14”案的基本情况，打印出10000份协查通报发往全省和邻近的湖北、重庆、四川、贵州、江西等地公安机关。实行严格的24小时值班制度，一有情况迅速向指挥部汇报。
    一天一晚没休息的刑警们，根据专案组的安排，马上奔赴各自战场。

奔赴渝鄂，刑警路上遇险

    1月19日，天气阴冷。刑警支队副支队长刘河带领6名刑警驱车前往重庆秀山开展调查工作。而此时的湘黔渝交界的武陵山区，寒风裹着雨雪下个不停。侦查员们两人一班地交替着，一个开车、一个陪着开车者边聊着边看路。经过36个小时的艰难跋涉，20日傍晚赶到重庆秀山。
    当晚与当地刑警部门取得联系后，侦查员们就住在一个条件相对简陋的招待所里。第二天，刑警们带着画像与当地警方在附近有ATM机的宾馆、招待所开展调查工作。
    21日上午11时许，专案组接到报告：湖北宜都警方通报情况称，去年11月17日晚，宜都市信访办副主任刘某和借调至信访办工作的当地交警梁某驾驶一辆黑色桑塔纳轿车外出后神秘失踪，警方虽经努力，案件始终杳无音信。此案与株洲的案件惊人地相似。
    黄进革副局长立即电告正在重庆秀山的刑警支队副支队长刘河，让其带领一名侦查员先赶赴湖北宜都调查，一有情况就立即报告指挥部派人增援。
    21日下午2时许，安排好重庆秀山的调查工作后，刘河副支队长带领侦查员晏海立即驱车经湘西山区前往与张家界国家森林公园交界的湖北宜都市。由于连日雨雪连绵，湘西崎岖的山路有的结了薄薄的冰，有的有十几厘米厚的雪，为了尽快核实湖北宜都警方传来的消息，他俩给车子装好了防滑铁链，慢慢地往前开着。
    21日深夜12时许，一直在专案组指挥部等待各路人马消息的局领导知道刘河俩到达了张家界市。为了他们的安全，局领导要求他俩就地休息，第二天检修车辆，带足干粮再上路。
    22日上午，他们在张家界市一汽修厂检查了一下汽车后，带了两壶备用汽油、两盒饼干，装好防滑链，匆匆上路。
    此时的湘西和鄂西山区正下着雨雪，刮着刺骨的寒风。他俩过雪山、钻涵洞。因天气条件恶劣、路况差，路上其他车辆都选择了休息，但他们为了不耽搁侦破时间，选择了继续上路。在湖北恩施境内，他俩驶上了崎岖的盘山公路，方圆数百里渺无人烟。没想到在一处急弯处，路面有点塌陷，因雪光反照，晏海没注意，车子一下侧滑，将正在轮着休息的刘河惊醒。刘河下车，往旁边一看是几十米深的山沟，好险！刘河在附近搬来几块硬石头，填平了塌陷处，晏海将车慢慢开出了侧滑地。仔细一算，他俩已在山路上行驶了两天两晚。
    但这两天专案组指挥部一直在试着跟他俩联系，均联系不上。因在湘西山地信号不好，再加上他俩手机电板的电用完了，路上数百里无人家，无法跟指挥部联系。负责此案的局领导两天两晚没睡觉，一直守在办公室等着他俩的消息。
    最后，刘河和晏海两名同志靠20片饼干又支撑了33个小时，终于在26日下午，赶到了距重庆秀山700多公里外的湖北宜都市。
    他俩找到一个招待所住下后，进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手机插上充电器，向指挥部报平安。
    26日下午5时许，当地警方向刘河通报了当地“2004·11·17”案件初步侦查的情况。刘河听后不禁为之一震，这两起案件很可能是同一伙人所为。专案组听到汇报后，决定并案侦查，并派了6名刑警前去增援。
    专案组民警在宜都深入调查得知，案犯曾在宜都用一个叫“高占堂”的假浙江人身份证办了一张银行卡，并用假身份证在当地一旅馆登记住宿过。顺藤摸瓜，民警们获悉案犯共有3人，操湖南口音，并了解到其中两个与模拟画像相似。专案组民警一阵欣喜。

监狱调查，锁定杀人凶手

    刑警支队副支队长彭春雷带领一队人马，带着画像，在全省关押重刑犯的几个监狱排查着。
    专案组紧紧围绕“株洲籍与株洲籍关押在一起的，曾被判无期徒刑以上、2003年以来在湖南省各大监狱服过刑被释放的人员，以及2004年被假释的人员”进行排查。赴攸县网岭、茶陵县洣江，下桂阳、进湘西，走遍了全省四大监狱。1月27日，赴重庆、湖北组给他们传来喜讯说，作案歹徒有3人，作案手段老练，有前科，而且操湖南口音，这更坚定了他们的信心。通过比对画像，侦查员调查发现了株洲籍人员李增明及其两个牢友—
    李增明，男，汉族，1968年3月生，株洲县渌口镇人，1992年因贪污罪被判处无期徒刑，2004年4月获假释。
    彭斌文，男，汉族，1966年1月生，平江县城关镇人，1990年因抢劫、盗窃被判刑，后因一次脱逃被抓加刑，2003年4月刑满释放。
    杨术，男，汉族，1974年6月生，凤凰县城关镇人。1992年，刚好18岁的杨术才从学校毕业，无所事事而伙同他人在湖南益阳市朝阳区抢劫并杀害一摩的司机，被判处死缓，2004年6月保外就医。
    通过向狱警调查，这3名犯罪分子曾被关押在一个监室，在劳改中3人曾一度表现好，争取早日出狱或争取假释。
    专案组从湖北宜都警方调查获悉，在宜都劫车、杀人的犯罪分子作案后逃往湘西山中就失去踪影，推断有熟悉湘西的人参加作案；再联想株洲“1·14”案中一定有株洲人的判断，专案组确定李增明、杨术、彭斌文等3人有重大作案嫌疑。

两地出击，两名凶手落网

    1月30日，专案组指挥部分析，临近年关，3名歹徒自恃作案手段老练，没有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可能均已潜回老家过年。
    专案组指挥部要求各路在外调查人员迅速按照指挥部的分工，奔赴新目的地，巧妙开展外围侦查工作—
    刘河副支队长带领重庆、湖北调查组10余名侦查员迅速赶赴湘西。
    彭春雷副支队长带领监狱调查组6名侦查员迅速赶赴平江。
    李鹏魁支队长、宾铁强副局长带领10余名侦查员迅速赶赴株洲县渌口镇。
    三路侦查员分别化装成收破烂的、送春联的、开的士的。调查得知杨术、彭斌文、李增明3人都在家中，且3人一直保持着密切的联系，抓捕工作稍有不慎，就可能打草惊蛇，侦破工作就可能前功尽弃。
    专案组接到报告后，认为收网时机已经成熟。2月1日凌晨下达了围捕命令，要求各路侦查员先对3人的住处进行秘密围控，相机行动。并选择出身干部家庭、家境较好的杨术作为第一个抓捕对象，伺机抓捕。然后，再擒彭、李二人。
    2月1日，在湘西布控的民警获悉，杨术将于当日上午到吉首市火车站接一名女网友，抓捕时机来了！
    上午10时许，在吉首市火车站附近一面馆内，当打扮得风度翩翩的杨术应约来到面馆，刚坐到女网友对面时，早守候在邻桌的便衣侦查员便将其擒获。
    “完了，彻底完了。”被抓后的杨术自知大势已去，哀叹道。随即用头撞墙，又欲咬舌头自残。刘河副支队长眼明手快，马上冲上前，用力打了杨术一耳光，用手掰开其口，制止其自杀。一不小心，刘河被杨咬掉手指上的一块肉。
    通过突审，杨术很快便竹筒倒豆子般地交代了其伙同彭斌文、李增明持枪抢劫杀人的犯罪事实。民警还从杨家搜到一把小口径手枪。
    看到民警从自己家中找出手枪，杨术家人都不相信这是真的，都不相信刚出监狱的杨术犯下了滔天大罪。
    2月1日晚10时许，守候在株洲县渌口的侦查员以低保户需登记填表为名敲开了李增明在株洲县渌口镇的家。回家准备过小年的李增明也被生擒。
    李增明在1992年因贪污罪被判处无期徒刑，2004年4月获假释。彭斌文1990年因抢劫、盗窃被判刑，此后多次加刑，2003年4月刑满释放。两人与杨术同在湖南省第一监狱服刑时结识。3人服刑期间就不思悔改，经常在一起切蹉作案经验，并相约出狱后搞点“大路”。
    2004年10月左右，杨术从亲戚手中借了一万元钱，纠集彭、李二人，决定选择开高档车的人作为目标伺机抢劫。
    他们首先通过另一个牢友在贵州购买了一支仿五四式手枪、一支六四式手枪以及12发子弹、3筒炸药。随后，坐火车来到湖北宜都，用假身份证办理了银行卡，购买了胶带纸等作案工具，并自制了6个简易炸弹，相约一旦遇到民警拦截、盘查就持枪反抗、引爆炸弹。
    11月17日晚7时许，3劫匪在宜都市某公园门口持枪劫持了该市信访办副主任刘某、交警梁某驾驶的牌号为“鄂E41518”的黑色桑塔纳轿车到宜都附近一座山上后，用胶带纸将车上两人手脚捆住，抢走现金2000元以及两部手机、银行卡，将受害人藏进车尾厢，开车向湖南方向逃窜。在湖南沅陵县的一座山上，彭等人威逼刘某两人说出银行卡密码，但因银行卡磁条被消磁而无法取款。得知梁的警察身份后，害怕事情暴露的彭某3人用领带将刘、梁两人勒死，还用刀在两人身上乱捅。彭斌文在割下梁某的睾丸和阴茎后，将尸体抛在沅陵县的一偏僻山洞。他们在一路边小店，借小店炊具做了个睾丸和阴茎火锅，兑着烧酒，海吃了一顿。后驾车窜至江西高安市等地，将车抛弃在一停车坪内。后分头乘火车逃回老家藏匿。不久，彭又打电话约杨术出去“干活”，杨见湖北这次只搞到2000元钱，花了10000元，且转了几千里，感到有点不值，便拒绝了。李增明知道后便要彭到株洲来，两人瞄准牌照号码好、档次较高的私家车进行踩点跟踪。1月14日晚，两人在株洲大桥下的沿河路上，持枪劫持了罗某的丰田轿车，实施抢劫后将罗某两人杀害。
    俩歹徒还交代，彭手上不仅有枪，还有炸药。

平江围捕，擒恶魔彭斌文

    专案组指挥部分析，彭斌文生性凶残，抓捕时很可能狗急跳墙，伤及无辜群众。专案组要求围捕组一定要巧妙布控，一定要在确保不伤及无辜群众的情况下实行抓捕。
    专案组民警化装成叭叭车司机，假装在平江县彭斌文家前的路口候客而死死盯着彭家的大门。
    彭家屋内很热闹，人来人往，可彭斌文却一直没有出现。
    2月1日晚10时许，侦查员突然发现一名男子在彭家走廊上晃了一下，就又缩回了房里。从该男子的年龄和相貌判断，他就是彭斌文！怎么办？
    为了确保抓捕工作万无一失，为了不伤及无辜群众和我们的刑警，2月2日凌晨4时，黄进革副局长亲自带领10名头戴钢盔、身着防弹衣、手握微型冲锋枪的防暴队员静悄悄地赶到平江增援。平江县公安局局长也带领20名侦查员赶来增援。
    彭斌文的家位于平江县城的一老式宿舍区，地形很复杂，且其家在二楼，门口还有一扇铁门，抓捕组从四个方向对彭家实行了包围。
    黄副局长和平江县公安局局长等在离目标最近的一户邻居家进行守候。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有利的抓捕时机仍然没有出现。
    2月2日早晨6时30分，抓捕组决定强攻。偏偏这时当地一辆警车突然呼啸着警笛驶过。
    糟了，彭斌文是不是已经警觉？“绝不能强攻，否则，歹徒会引爆自制的炸弹。”黄副局长果断决定将强攻时间推后，等待下一个有利时机。
    上午8时30分，彭家人打开了铁门。在门外守候了一整夜的防暴队员迅速冲进房内，将还在床上睡觉的彭斌文制伏抓获。
    在彭的床边，民警们搜出两把已上膛的手枪和雷管、炸药等物。
    至此，3名主要犯罪嫌疑人全部落网。

恶行累累，竹难书其罪

    2月2日，当株洲刑警审讯彭斌文，问其为什么这样对待那些与其无冤无仇的人时，他回答道：“我已经快40岁的人了，最年轻、最好的时光大半已在牢里荒废了！我一直在等待出狱的时机。当我从牢里出来，我就决定干几件让有钱人害怕的事。潇洒一天算一天。当我得知杨术、李增明等铁哥们出来后，我就约他们干事。于是，就干了你们掌握的两起大案。”
    株洲刑警问其在湖北宜都怎样逃脱警方的追捕时，他回答：“我们进入湖南湘西境内，偷了一块湖南牌照换在车上，然后，昼伏夜行，将挟持的两男子押到湘西某山上处理后，将车开到江西抛车。”
    株洲刑警带着疑惑继续审讯彭斌文：“株洲一案中，女死者乳房下10厘米长、2厘米宽的伤口是怎么一回事？”他回答道：“这是我准备掏女的心、肝，找个地方做菜下酒吃。”
    歹徒罪行令人发指。歹徒还交代他们3人在贵州持枪抢劫两次。
    2月3日，民警在歹徒的指认下，从沅陵县的一山洞内找到宜都市信访办刘某和交警梁某已经腐烂的尸体。
    被抢走的车子也在江西找到，车门上还留有疑犯行劫时枪走火所打的一个洞。2月8日，大年三十，民警们从吉首押回了贩卖枪支给该团伙的犯罪嫌疑人吴光显（男，41岁，吉首市花垣县长乐乡人），给案件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